第(1/3)页 陈廷敬充满智慧的脑袋中亮光一闪而逝:殿下的意思是,他在盼着皇上后悔? 皇上能后悔啥,皇上这不好好的,这对天家父子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皇上不过问朝政,而太子殿下手段频出,见着自己来脱口而出询问皇上可有后悔? 陈廷敬越想越觉得心惊,而胤礽已经看出了他不是康熙派来的说客,心中失望,更冷淡地下了逐客令:“陈大人来找孤若是为了推行新政或是朝中突发重要政务,那孤就与你聊聊,若是别的就算了,你可以走了。” 陈廷敬忍不住道:“臣知道殿下一心为公,有强国之意,所行之事利于民生,但您不觉得您的革新速度太快了吗?” “孤的革新速度过快还用得着你说?”胤礽冷冷道:“你倒是去请汗阿玛出山啊!” 陈廷敬犹豫了。 啊,啊这……太子殿下与皇上之间的纠葛,他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吧? 胤礽看出了陈廷敬的不情愿,用一种“要你何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量了这位老臣两眼,丢给一个陈廷敬自行体会的眼神。 胤礽:请你走开,孤要干活。 陈廷敬站在殿门外吹了会儿风,犹豫了下,最终往康熙所在的昭仁殿而去。 他显然没有见到康熙,只见到了前来传话的梁九功。 梁九功笑容可掬地给陈廷敬比了个请的姿势:“陈大人请回吧,皇上说了他在静养,朝臣一律不见,若是有正事,还请大人前去与太子殿下商议。” 陈廷敬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自家孙子爱玩的皮球,在皇上与太子殿下二人脚下踢过来,踢过去。 来紫禁城一趟不仅白走,还自讨没趣,真没意思,有这时间还不如做干点活。 陈廷敬在心里腹诽着这对天家父子的磨人,待他回到内阁,如今朝堂的顶梁柱们皆聚集而来询问。 李之芳问他:“怎么样了,太子说什么没有?” 陈廷敬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是管不了了。” “究竟何事,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 “还能是何事,就是你们想的事,”陈廷敬的脾气也上来了,恼羞成怒道:“你们谁能请动皇上,太子才会停下手里的动作,否则……哼!” 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干活。若是上奏进言有用,还用得着在这儿烦心? 陈廷敬一说,其余大人们恍然大悟。 “我还想呢,殿下一向会自觉在与皇上之间做出退让,从不揽权,这会儿越过皇上,定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殿下这年纪,倒也适合,只是皇上还年轻力壮,现在就这般,是不是太急切。” “也许是皇上想要让太子实际下手来推行革新呢?” 也是,若是太子做错了,这不是还有皇上,到时候再请也不迟。 朝臣们一点都不着急,他们慈祥地等着太子殿下长大,矜矜业业地干活,每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等着那对天家父子之间的对局出现结果。 所有人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弄得胤礽很焦虑,于是他的变革动作更多了。 朝臣们悠哉悠哉:害,多大点事,大清这些年来的变革还少吗?有皇上在,有太子殿下在,出不了大乱子。 看看人隔壁的罗刹国吧!如今在世界上都有了新的名号“沙皇俄国”,他们国内的改革,那叫一个风风雨雨。 沙皇彼得推行的一系列改革,究竟做成了多少,又给沙皇俄国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两国之间通商往来密切的大清不会不知,甚至于太子殿下还会将彼得在国内推行的革新政令拿来当做课题,在朝会上与众位大人们探讨。 大清在盛况之下进行改革,是酝酿已久的,拥有实际动力推动的改革。 开眼看世界带来的是对更庞大世界舞台的挑战,会令弱小者恐惧,也会令拥有强大自信者升起挑战激情。 世界日新月异,他们也不能够再如几十年前般停留在原地。 若是放在十年前,胤礽告诉朝臣:不要轻视那些外洋人,他们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朝贡贸易是亏本买卖,对本国经济不利。 那么朝中必定无人相信他的话,并且以为太子是在“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他们会说:我天朝大国什么都不缺,何必去与那些毛子争长短? 也许还会说:朝贡之贸易,是我宗主国对附属国的抚恤,利于安稳。 现在胤礽再和他们说:“不要轻视外来知识,只会让自己变成井底之蛙,唯有正眼看待外边,学习他们精妙领先之处,发展我国特色领先,鼓励创新,培养属于我国自己的人才,国家才会强大起来。” 朝臣们信这话的有大半,年轻一辈之中出现了两种风貌,迂腐不得志者被时代所淘汰,锐意进取更有冲劲之人一跃而上成主流。 现在还有朝贡贸易,却早已将前来捞钱的外洋商人剔除在朝贡体系之外,大清之朝贡,只与在明面上有国书往来的周边国家进行。朝鲜、安南、老挝、琉球、缅甸等七八个国家都递交国书承认其为附属藩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