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说:“周越越,我是颜宋。” 破空的周越越的声音立刻温顺下去:“啊,宋宋是你啊你可急死我了我好不容易叫到车赶过来一看你人都不在了,打你电话你手机又没电我以为你去附院了马上掉头去附院结果把附院翻过来了都没找到你,我现在还在附院呢林乔正全市一家一家医院拨电话企图通过这种手段搜到你,你到底在哪儿啊朗朗没事吧?” 我急忙说:“没事没事,我现在在人医,你先回家吧,明天早上我回来拿点东西,颜朗还得住几天院。” 周越越说:“我马上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跟林乔说你在人医,本来今晚上也没他什么事,他值夜班,我来找你不小心遇到他了而已。” 我说:“林乔是哪位我跟他不熟。你真不用过来。” 她说:“我就过来就过来就过来你越不让我过来我就越要过来。”然后愤然挂了电话。 我想,周越越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电话递还给秦漠时,他皱了皱眉:“你先生……” 我连忙说:“我不会告诉她是用你的手机和她通话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偏头将烟头掐灭,道:“上车吧。”这些名人果然还是很注重个人隐私保密的。 秦漠在车上接了个电话,说是有点急事赶回去处理,明天再过来看颜朗,顺便拿他的VIP金卡。我感恩戴德地目送他的车直到它消失在茫茫地平线上,才转身一路跑着赶回手术室。秦漠实在是个好人,做完好事还要回访,简直比东北人还东北人、活雷锋还活雷锋。周越越私下演练了那么多次和秦漠的初相遇,转眼就要变成现实,真是叫人期待又感动。 时间掐得刚刚好,五分钟后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还被麻药麻着的颜朗去病房。医生笑逐颜开地向我道贺,说手术做得特别成功,我的孩子也特别勇敢,手术过程中连哼都没哼一声,真是太坚强了。我不是很敢苟同他的这个想法。我觉得颜朗之所以哼都没哼一声可能是因为他被打了麻药。 颜朗被安排进了一个双人病房,他的病友是个酷爱读书的青年。因为自从颜朗被推进这个病房之后,他就一直在持续不间断地读书,真是“躲进小楼成一统,满地梨花不开门”。 我在颜朗的病床跟前百无聊赖地坐了二十多分钟,正打算起身上个厕所,刚打开门,迎面就奔来风风火火的周越越。我连忙敏捷地让开,感觉到周越越从我身边掠过,带起一股凉风。我打了个哆嗦,周越越喘了两口气,破口大骂道:“妈的什么破医院,找死老娘了。” 一直在读书的对床青年终于抬起头来,我们惊奇地发现他竟然长得有点像郭富城。 周越越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光,我解读出那是一道懊悔之光,大意应该是:“靠居然在帅哥面前丢脸了我操他×的。”翻译成文明话就是:“适才见笑于此潘郎者前,吾甚愧甚愧,宁与其母行周公之事,亦不愿美男子前失颜至此,吾恨矣。” 刚关好的门啪一声再次被拍开,我和周越越一起回头看,林乔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走廊上的灯光全被他挡完了。 我立刻以眼神谴责周越越。 周越越无视我谴责的目光巨有气势地瞪着林乔:“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叫你别跟着别跟着,你还老跟着。学过法律吧?懂法吧?你知道你这是在侵犯我吗?你这个行为的性质很严重啊!” 我愣了,对床酷爱读书的青年也愣了,林乔面无表情地绕过她去看颜朗了。 周越越看我们发愣于是她自己也愣了一会儿,愣完了一拍脑门:“别误会别误会,他侵犯的是我的人权,我刚说的是省略句,我们昨天选修课刚学的,省主语还是省宾语来着?他没侵犯我,他真没侵犯我,我还是个处女。” 我说:“嗯,我知道你还是个处女。你真懂法,语文也学得好。” 林乔用他专业的眼光上下左右打量了会儿颜朗,没话找话地说:“刚动完手术?” 我说:“你眼睛瞎的不会自己看啊?” 林乔说:“只是普通的阑尾炎?” 我说:“你眼睛瞎的不会自己看啊?” 林乔抬头说:“颜宋你今天吃了火药了?” 我说:“你眼睛瞎的不会自己看啊?”说完感觉有点不对劲,反应过来后立刻破口大骂,“你才吃火药呢你全家都吃火药你祖宗十八代都吃火药。” 林乔没再说话,转身在颜朗病床前一把椅子上坐下,抱臂冷冷看着我。我在颜朗的床头坐下,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前方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一首关注粮食和石油问题的歌曲冉冉在室外升起:“油and米,我喝你……”什么什么的。 我想家里好像没菜油了,花生油倒还是有一罐,上上个月周越越送的,但是用花生油炒菜就太奢侈了,这油得留着给颜朗下面吃,明天还是去买点菜油回来。 第(2/3)页